明代的白鹿洞书院 一.明初白鹿洞书院的沉寂 1、明初白鹿洞书院的典论准备 明代,白鹿洞隶属江西布政使司辖南康府。白鹿洞书院自元至正十一年烧毁后,直至明正统三年(1438)才重建,中间荒芜了87年。这种沉寂与朱明政权开初采取的政策有很大关系。朱元璋很重视官学,他通过自中央到地方的官学培养官吏,对学校的控制很严,曾颁布卧碑立于官学,这使学风较自由的书院难于发挥作用。当然,在白鹿洞书院荒芜的87年中,仍有一些著名的文人学者前往白鹿洞凭吊古迹,留下了不少诗文。如浙江义乌王伟初至南康即“欲至白鹿甚渴”,但左右为言:“荆棘塞不可往。”后“因伐大木往者众,路乃始通。”但路上尚有虎踪,“苟欲往,非多拥验从不可”,“用是,欲行辄复止”。“白会行省荐檄郡守取大木”,才与星子县令等人“领丁夫同往”。以后他写了《游白鹿洞记》。 洪武二十三年(1390),吉水解婿游庐山,临星子,说:“游庐山栖贤诸佛寺,过壮节亭,登临之下,瓦砾邱墟,棒莽弥望,而白鹿洞已无径可通往”(解绪《庐阳书屋记》)。洪熙间(1425),国子祭酒胡俨偕同诗友曾游白鹿洞遗迹,据他记述,其时“殿堂斋舍鞠为茂草,瓦砾荆棒璐于丘荒”,胡俨等只能“周览故迹有感而已”(胡俨《重建白鹿洞书院记》)。在郑廷鸽、田箱、毛德琦的白鹿洞志书中,收录了不少明初文人、学士、官吏的诗歌。如胡俨的《游白鹿洞三首》、李时勉的《游白鹿洞》、曾哲的《游白鹿洞诗》等。 正因为有这批文人骚客的感怀咏叹,结社唱和,为后来重建洞学作了舆论准备。 2、翟溥福重建白鹿洞书院 正统元年(1436),翟溥福任南康府知府。三年(1438),翟溥福重建白鹿洞书院。他的这次重建,力图恢复宋元原貌,但所建殿宇从名称上看却有不同。如宋代朱熹兴复时曾祭祀先师、先圣,而未有祠庙。朱熹离开南康军后继任知军钱闻诗建礼圣殿以祭祀孔子。翟溥福则将礼圣殿改名大成殿,礼圣门改为大成门。朱熹在洞时曾欲建祠专祀李渤等人,但因礼圣殿未成而罢。淳熙间朱熹门人曾绘朱熹像祀于洞中,朱熹劝撤毁之。朱熹死后,开禧元年山长李中主为首诸生绘程颖、程颐、朱熹像合祀于讲堂中,便以讲堂兼祀前贤。翟溥福重建白鹿洞书院后,就另建先贤祠祀李渤、周敦颐和朱熹,并以二程、张载、陈灌、刘涣父子为配。 翟溥福重建白鹿洞书院,系地方官员捐棒为倡,率三县人士集资修建的。正统七年(1442),应江西道监察御史张谦的建议,胡俨写了《重建白鹿洞书院记》,记文说:“于是(翟溥福)率僚属捐棒人为之倡,而三邑义士……闻风而兴,或出资费,或助力役。划秽除荒、取材就工,先作礼圣殿、大成殿、大成门、贯道门,次作明伦堂、两斋、仪门、先贤祠以及燕息之所。”可见,这时的白鹿洞书院并未列人朝廷建制,山长亦非职官,实际仍为地方学校。但翟溥福的这次重建,使“白鹿洞书院之名复闻于天下”,奠定了明清以后白鹿洞书院建设的规模。正统以后,白鹿洞书院几乎代代都有或大或洲小的修复,直至清末。 3、李龄重修与胡居仁讲学白鹿洞书院 成化元年(1465),江西提学金事李龄与南康知府何浚又倡修书院建筑,增学田、祀器、书籍。成化三年(1467),李龄聘余干布衣胡居仁主持书院讲席,同时星子县选贡查抗也参与了书院的教学活动。 李龄,因他对白鹿洞建设颇有贡献,后曾列祀书院先贤祠(报功祠)中。他在重修白鹿洞书院时曾制定了《白鹿洞书院八戒》当作院规。 胡居仁,字叔心,号敬斋,江西崇仁理学家吴与弼(康斋)的学生。胡学成归余干,绝意仕进不赴科举,建屋讲学于余干梅溪山中,先后创办南谷、礼吾、碧峰等书院,各地来求学的士子很多。成化三年与十六年,应李龄、钟成之聘,先后两次来白鹿洞书院掌教。胡居仁重建了白鹿洞书院的各种规章制度,他制定了《续白鹿洞书院学规》六条。这是继朱熹手订《白鹿洞书院揭示)以后影响最大的白鹿洞书院学规。胡居仁在白鹿洞书院讲学,第一次因丁优回籍,第二次时间也不长,“终以疾辞”。但他在白鹿洞书院留下了诗文与讲义。在《白鹿洞讲义》中最后说到:“务使今日白鹿洞,即昔日白鹿洞;今日之学,即昔日文公之学;今日之道,即文公昔日之道……” 成化七年(1471),江西提学金事徐怀又置洞田870亩。 成化十七年(1481),江西提学副使钟成与江西藩、桌会聘陈献章主持白鹿洞书院讲席,陈再三推辞没有到任。 弘治七年(1492),南康知府郭晋首刻《白鹿洞书院志》问世。这是白鹿洞书院有史以来第一部志书,原版本虽已不见,终究有它的历史意义。此书先是由金川曾铎编集,经书院山长袁端校正,张元祯为此书作序。 弘治十年(1497),江西提学金事苏葵与南康知府刘定昌,在巡抚王宗锡等人支持下又倡修书院。据毛德琦《白鹿洞书院志》记载,其“撤故院大新之”,又“特创周、朱二夫子祠”,涉李渤等另祀,改大成殿为礼圣殿。此事“始于弘治丁巳年八月”,“至明年十月七日始用少牢告于先圣先师而落成焉”(何乔新《重建白鹿洞书院记》)。同年,苏葵又请罢官闲居在家的原兵部郎中上饶娄性至讲席。娄性,弘治间知名学者,成化十七年(1481)进士。他于弘治十一年赴洞掌教,此时各地书院尚未普遍兴起,故四方闻风而至的生徒达五百余人,以至院舍容纳不了,只得借住附近乡间民房。这是白鹿洞书院历史上生徒人数的最高记录。其后苏葵与巡抚陈拴等人又增置田亩,娄性又就洞田作记。正德间,提学副使李梦阳为纪念苏葵对白鹿洞书院的办学功绩,将苏神主奉于先贤祠中,并有《苏先生人白鹿洞先贤祠告文》传世(李梦阳《空同子集》)。 弘治十四年(1501)至弘治十六年江西提学副使邵宝又建宗儒祠(杨廉为记)、独对亭(自为记)、忠节祠,置田。邵宝在洞中讲学与刻书。并有《谕习士相见礼》、《谕来学》二则讲义传世。据郑廷鹊《白鹿洞志·镂版》所载,至嘉靖末,洞中所存之“《易经》板59片,《书经》板53片,《春秋》板68片,《礼记》板铆片”,“俱邵宝刻”。 邵宝在周朱二先生祠的基础上创建的宗儒祠,除祀周朱二人外,还以朱门弟子林择之、黄翰、蔡沈、黄灏、李潘、胡泳、吕炎、吕 焘、彭方、周耜、彭蠡、张洽、冯椅、陈宓等14人从祀,所新创忠节祠,祀诸葛亮、陶潜等人。至此,弘治年间,白鹿洞书院的沉寂局面结束,正德以后,白鹿洞书院的建设发展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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