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撷英74（性格描写之勤奋）

陈林森

描写撷英112

□伍穆

勤奋

1．勤奋
     香港工商精英之所以能把本城催谷为一流大都会，不只勤奋地一天工作近二十小时，还练就一心几用的本领，同一时间内做起码两件事，以节省时间，提高效率。每个高级行政人员，打出了木人巷，都成了千手观音！否则，如何日理万机？ （梁凤仪《我心换你心》）
    【点评】勤奋，不是底层劳动者的“专利”，工商精英中也不乏这种性格。木人巷，是香港小说《武道狂之诗》中少林寺武道最高试练地点。在小说中，只有练就一身绝技才能打出木人巷，才有资格下山闯江湖。这段描写，看起来没有过多细节，但真实地诠释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日理万机”。文字简练至极，“千手观音”的比喻惊人耳目！
2．耐劳
     茂公的大儿子叫盐早，总是在队里做一些重功夫，挑牛栏粪，打石头，烧炭等等。起屋的时候他就抛土砖，出丧的时候他就抬棺材，累得下巴总是耷拉着，合不上去，腿杆上的青筋暴成球，很是吓人。……他特别能负重，在我的印象中，他肩上差不多没有空着的时候，不是有一担牛栏粪，就是有一担柴，或者整整一架拖泥带水的打谷机。……他的肩上如果没有扛着什么东西，就是一种反常和别扭，是没有壳子的蜗牛，让人看不顺眼；是一种残疾，让他重心不稳，一开步就会摔跟头——他没有扛东西的时候确实踉踉跄跄，经常踢得脚趾头血翻翻的。（韩少功《马桥词典》）
     【点评】盐早的父亲茂公是个汉奸，盐早从小也被马桥人视为汉奸，他自视低人一等。他每天不图回报地卖力干活，对别人的滴水之恩铭记在心；他对祖娘十分孝顺，任劳任怨地伺候。但就这么个吃苦耐劳、善良孝顺的人，却因长时期超负荷劳动和自卑心理，最终成为了一个哑巴。作者通过这个人物表达了对时代的关注和对底层劳动者艰难处境与悲惨命运的深切同情。
3．勤快
     从外表上看，你也许以为她是个娇气的美人吧？不，干起活来她才勤快呢！他们有四个孩子，但是她的家总是拾掇得像细瓷碗一样的干净。水壶、水桶、搪瓷锅和暖水瓶，一直到洋铁炉子和烟筒都擦得亮亮的可以当镜子照。她本人也总是那么干净利索，越是干脏活——积肥呀、翻场呀、打药呀什么的，她越是洗刷扫拭得干干净净。农活、家务，丈夫、孩子，衣着、饮食，她都能照顾周到而且游刃有余，她还最好客也善于待客。（王蒙《这边风景》）
     【点评】新疆塔塔尔族的美妇人莱依拉，既长得漂亮，又非常勤快能干。作者从家务、农活、为人等几方面表现她的勤劳、善良、贤惠。夸张性比喻，使描写更生动。从本段也可看出，劳动的主题是作者着力描写的风景之一。
4．敬业
     她教外国文学。那些世界名著她不知读过多少遍了，上课前还是要重新看，重新编讲义。最近，她对西方现代派文学着了迷，说是也有值得学习和借鉴的地方，应该让青年们了解。这个人我真弄不懂，一身的创伤，一肚子的心事，满脑子的矛盾和疑问，可是工作起来却还是一股子牛劲儿，比男人还狠。随便什么工作，交到她手里总是保险的。（戴厚英《人啊，人！》）
     【点评】“她”是小说女主人公孙悦，当时是某大学中文系党总支书记，还兼外国文学的课程。她美丽、善良、正直，可是她的生活历程并不一帆风顺、幸福安宁，而是充满痛苦和不幸。这里表现她的敬业，只是她的性格的冰山一角，但也充实了她的高尚人品。
5．麻利
     吴老六不到二十岁就是二队拿满分十分的劳力。他说话做事都麻利，一阵风，快刀斩乱麻。队上人上工一条龙，下工一窝蜂，他永远在头里。在地里，从来没有人见他坐过。歇坡，一帮人嘻嘻哈哈、大话闹天，他瞪着眼睛莫名其妙，看一阵，径自拿起锄头或是扁担又去做事。场部下来蹲点的黄场长搞定额包工试点，按件计工，正对了他的路。他有用不完的力气，技术又全面，没有他拿不下滩的事，一天赚两三个人的工分。他生下来好像就是来做事的，一天到黑，吃饭睡觉之外，除了做事还是做事，跟人没有争执。（陈世旭《江州往事》）
     【点评】吴老六是二队队长吴毛俚的房侄，这里写他做事麻利，有力气，是从知青的视角来写，为下文写他和三队队长朱瘌痢打架作了铺垫。江西文坛领袖陈世旭是南昌人，初中毕业下放到九江县江洲垦殖场务农，文中有一些九江县农村的方言，如“歇坡”“下滩”等。文中展示了人民公社时期生产队集体劳动的场景，也可从中窥见当时生产力发展水平和生产关系的状况。吴老六这样的农民，则是那个时代非常需要和受到推重的模范社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