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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撷英71
□伍穆
臀胯 1.父亲的臀部 父亲的拉车姿势是他留给我的最初印象。这时的父亲显得很粗壮,脊背被太阳烤得油光闪亮。但父亲的臀部糟糕透顶,雪白细嫩,下河洗澡时显现出与后背和双腿令人绝望的分界。父亲的臀部是他唯一没有被改造好的部分,是旧时代残留给他的最后的一块文人气息。(毕飞宇《叙事》) 【点评】不难看出,写的是“父亲”在那个十年中的遭遇。“旧时代”他是一个文人,现在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变成了一名车夫。他浑身都受到了“改造”,唯有平时捂得严实的臀部,还残留了知识分子的烙印。但在当时的“意识形态”之下,“我”不以为荣,反以为耻,认为这是父亲“糟糕透顶”的旧印记,他要被无产阶级改造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2.两个耸立的圆球 她决定把枯燥的职业套裙换下来。 剥除身体最后一块布料,女人左依娜一米六五的纤瘦肉体像条鱼在房间里游动。屁股是两个圆球,像两颗花生仁,由于相互的拼挤,挤压成两个膨胀的半圆,并且微微上翘,像乳房一样耸立,饱满的形状呈现出饥饿的欲望。(盛可以《水乳》) 【点评】小说女主人公左依娜长相漂亮,是一个对生活有着高要求的女人,希望有一种脱离这类平庸生活的力量。这一天,她下班回到家中,感觉银行的职业套装紧迫和拘束,她不喜欢这种整齐划一,她还联想到了自己的婚姻,决定把这套枯燥的套裙换下来。这个过程流露了左依娜对婚姻的厌倦和对自由的渴望。 3.肥大的屁股 细细在拿一张纸巾擦嘴,她把腰身坐得笔直,因为屁股比较肥大,所以从背后看过去,她有点儿像一只放在凳子上的古代花瓶。(海飞《我叫陈美丽》) 【点评】仅靠一个比喻,就形象毕露。仔细分析,这种形象和上文的“腰身坐得笔直”有关;细细是本市电台午夜节目“爱情星空”特约主持人,其坐姿和她的职业也不无关系。 4.极深的沟谷 陈千红出来时,浑身挥散着香味,不时甩着湿湿的长发。路上,林金座几次有意退后几步,端详这女孩。她的腰很细,其实是胸大。衬衫布松松拍打着腰肢,裙裤宽宽大大,在臀部陷进一个极深的沟谷。随着步伐,那深谷被裤布抓得忽明忽暗,林金座的心也被抓得痒痒的。(陈希我《移民》) 【点评】陈千红是一个移民女性,初到日本时还是一个未谙世道的纯情少女,她被同样是中国移民的林金座盯上了,林金座是个混混,陈千红并不喜欢他,却被醉酒状态的林金座占有了,后来还嫁给了他。林金座“端详”陈千红,有青春的懵懂好奇,也有近乎二流子的觊觎。陈千红的裙裤由于宽大,也由于它的质料,加上行走的步态,所以在臀部制造出了“极深的沟谷”,忽明忽暗的动态感,更增加了对林的诱惑力。 5.振奋的东西 可是,当民儿趁她们愣神儿的工夫抽出一只手捂住羞处时,二嫂一把将他的手扯开了。在上面捞摸了一把。会嫂当然要与二嫂平分秋色,她也不失时机地捞摸了一把。不料民儿也是惹不得的,他的东西迅速振奋起来,直指蓝天,大有振翅欲飞的势头。…… 二嫂心里还有些乱,那天在豆地里捉弄民儿的景象老在她眼前晃。民儿的那东西那样新鲜,那样饱满,那样烫手,那样滑润,真是难得的好东西啊!民儿那地方刚扎出来的毛毛也很好,绒绒的,恐怕比最美的羽毛都美丽。(刘庆邦《嫂子和处子》) 【点评】二嫂和会嫂都是民儿的同村本家堂嫂,她们利用“文革”时期贫下中农身份的优势,对地主家庭出身的未婚青年民儿进行性骚扰,并进而性剥削(先是猥亵,后是诱奸),民儿的反抗一次次失败,尤其二嫂的公爹是生产队长,对民儿的政治处境有现实威胁,民儿被迫屈从,会嫂步二嫂后尘,她们用种种方式摧残民儿。二嫂、会嫂的心理有对性禁锢社会现实有所突破的蠢蠢欲动,亦有农村妇女性格粗粝、缺乏教养的内因,以及农村文化生活贫乏和长期不尊重人权的社会大环境的影响。 6.体味 1969年,二十岁的吕桂花嫁到了严家庄。严守一马上嗅出她身上的味道和别人不一样。别的新媳妇身上的味道她也有,但另外又多出一种。这味道类似熟透的麦杏,有些腻,又有些发甜,离她一近,眼就发粘,想困。1969年,因为吕桂花的到来,严守一的鼻子提前成熟了。(刘震云《手机》) 【点评】严守一的花花肠子与生俱来,从他未成年时(13岁)对表嫂吕桂花的想入非非可以看出来。从社会的眼光来看,严守一是一个标准的凤凰男,从小没有父母,在乡下奶奶家长大,恢复高考初期就考上了大学,但他内心相当活泛,世故圆滑,一生经历了五个女人。也许农村男孩人生第一个“性启蒙”老师便是邻居少妇,直到四十岁,一提到年少时曾为之心动的吕桂花,他仍然不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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