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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情缘 曹小军 邻居,在人生旅途中,会遇到很多的邻居。有儿时同村的邻居,有初入社会寄寓他乡的邻居,也有市屋霓虹里共墙之隔的邻居。但是,我今天要说的是我寄寓他乡的邻居。 那是二零零一年的事情了。 缘于务工,在那年正月,我携妻子背着行囊,来到浙江永康。在其本地朋友的介绍下,辗转找到了在石柱镇厚仁村的一个小厂里做焊工。当时因为不安排住宿,我便租住在厂子傍边的一幢砖木结构的老房子里。
房子里面很大,是一幢徽式建筑。中间有一个天井,在露天的一角,还有一口公用的压水井,这口水井,便是这幢房子里所有住户的日常生活用水。四围是正房与厨房,在那个年代,这里面曾居住着两户人家。我俩的租住,也多少给这幢老宅添了些人气。
在我住的房间旁边,住着一对年近八十岁的老夫妻,只记得老阿公姓李。他俩都是有文化的人。阿公高瘦的个子,脸上有棱有角。一头银丝,虽然已有些稀疏,但是没有一丝凌乱的迹象,总是朝脑后梳理着,很是有范。可见年轻时也一定是个“靓仔”。阿婆个子不高,衣着非常整齐,一头乌黑而稠密的头发,间或里夹露着少许银丝,从耳根部修剪齐着,显得干净利索。一双小而尖的“三寸金莲”,行走得非常健稳。阿婆很是勤快,属于闲不住的那住的那种人,院子里明明非常干净,她也总是拿着扫帚东扫扫西撩撩。在她兴致时还能听到她动听的歌声。 我很庆幸,在我打工的日子遇有这样的老邻居。 在我下班回屋之时,经常看到阿公戴着眼镜,坐在房门口的走廊下翻阅着一些泛黄了的小书。因其牙齿都掉光了,瘪着嘴唇,用其本地话细细的声音念读着书本上的文字,至于读的是什么,自然我也听不懂。阿婆则在忙完家务后,也会相膝而坐,一边做着零细的针线活,一边认真地听着。偶尔也会打断阿公的读书,争论几句什么,但他俩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老人很善良与好客。 在同一屋檐住的时间长了,自然也都慢慢地熟悉了起来。白天下班回来,阿公阿婆也总是是很亲切地跟我俩打招呼。晚上,知道我们没地方玩去,也总会邀我夫妻俩去他们的房间里看看电视。刚刚开始,之前出于礼貌,也总是笑着婉拒。但是,随着共处时间的增长,也会偶尔进去坐坐。此时,阿婆也总热情地端过来一杯香气四溢的势茶,我接过茶时,多少有些拘谨,老人总是笑眯眯地说“没事的,小军”。那神情,便象自己的奶奶一样。
老人的房间被打理得非常整洁,所有的家具上,你看不到一点灰尘。阿婆也偶尔会从坛子里或米缸里掏出一些零食来,硬生生地塞在我的手上。此时的我,便象是她的孙子一样。阿婆也时不时地用夹带本地音的普通话与我唠叨一些家长里短,我也只是认真地听着。这也许是因为儿孙缘于生计长期不在身旁而生寂寞的缘故吧?!
时间过得很快,我务工的厂里因为下半年生意不景气,也总是隔三差五地休假,自然,我也没办法再继续呆下去了。是夜,我与妻子自觉地来到二老的房间小坐,将此窘态告诉了二位老人,也算是给老人的一次告别吧。老人也非常支持我的辞去。在言语间,我也看到二位老人的眼神里流露出的可惜与不舍。
第二天早上,我与妻子在收拾衣物时,阿婆拎着一个方便袋进来了,说是拿点梅干菜给我,叫我带着蒸肉吃。阿婆拉着我俩的手,嘱咐我俩彼此照顾身体,有空的话,可以回来走走。此时,我明显看到老人眼里含着一丝丝不舍与无奈,我也无语了!当我拎着包裹走到拐角处,回过头时,我看到阿公阿婆倚着门,还在目送我俩的离开。我的心里顿时隐隐地一阵痛,只知道尽情地朝二老挥手告别。
自此离开之后,我便回了老家,也再没有去过永康,自然也没能回去看看仁慈的阿公阿婆了。这么多年过去,二老也该早己做古。但我也时常与妻子提到那里与二老邻居的情景,都会不由地说,那二老真是好人。 我非常感谢尚庐山传媒发起的这次征文,让我得以沉下心来,回忆追思与我短短邻居的二老,祈愿慈祥的阿公阿婆在天堂里安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