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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婆
我总是无端地喜欢去回忆。
回忆,有时也是一种忏悔
首先,请原谅我的不孝!因为我无端地想起了我苦命的外婆。
外婆是星邑三都铁门程人氏。我听母亲讲,外婆是小时候到外公家来做童养媳的。记忆中的外婆是一个弱不经风的耄耋老人。满头华发中间着少许青丝,总是梳着发髻,头上蒙着一条类似于青花瓷色的白底蓝花毛巾。瘦长黝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见证着岁月磨砺而留下的苍桑。那尖而细小的"三寸金莲",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头上的发髻也在跟随着有节奏地颤动。外公离世后,外婆有空便在她家门口的倚着,目光顺着大门口的那条青石小巷,好象总在盼望着什么,永远望不到头。
外婆是我母亲的养母。她一生共育有二女一男,但其命中不注有子,听母亲讲,我曾也有一个舅舅,但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夭折了。
外婆家在我的记忆中,一直都是吃着“五保”度日,生活上一直是很贫苦的,昏灯土壁,每日三餐都是清汤寡水的。母亲在其姐妹中是最大的。理所当然的也就多吃了一些人间苦楚。
母亲在三十八岁时生下了我,外婆见着高兴,对我奶奶说是生了一个放牛娃。所以,便有了我的小名。渐渐地,我也上小学了。在我印象当中,我的外公是因胃癌而逝的。阴暗的土坯房里,只剩下外婆孤苦伶仃地度着晚年。
我读小学的时候,虽然外婆生活清苦,总是隔三差五地叫她村上的小朋友捎口信给我,叫我中午放学去她那里吃午饭。每每那时,外婆总是小心翼翼地从乌黑的温暖的灶膛里取出一个掉了瓷釉的小搪瓷杯来,里面徐徐地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鲜肉的香味。外婆笑眯眯地将瘦肉与汤一股脑儿地倒入我的碗中,刚好一小碗!她则坐在灶膛门前静静地看着。待我吃完,外婆还是在看着我笑!此时。外婆也起身盛了一碗饭,只是在饭面上我看到了几片辣椒与茄子,还是早上剩下来的。那个时候,我不懂得为什么外婆总要炖些肉给我吃,因为这是我在家里吃不到的美味!
午后,外婆又要将我送到其村子上与我同校的小朋友家里,还要将我送过村口前的石板桥,还要千叮咛万嘱咐地叫我不要玩水。
外婆在我记忆里,外婆总是倚着那扇破木门边,似乎总在等着谁的到来。特别是在外公走了路过后,更加明显。
外婆走了,一口简薄的棺木将我的外婆埋葬。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再加上外婆没有留下一儿半子,所以在外婆走了之后,我也就没有再去外婆家了。时过境迁,我想去为她的坟墓添一抔黄土,但我又不能自己!
我也就只能这样,在我的记忆里回想她那慈祥的笑脸和那小而尖的"三寸金莲",还有那灶膛里的搪瓷杯里的缕缕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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