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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倒逼”庆安枪击案真相
苏文洋
(原载《北京晚报》2015年5月11日)
5月2日,执勤民警在黑龙江庆安县火车站候车大厅击毙上访农民徐纯合。事发后,副县长第一时间代表当地政府慰问开枪民警。昨天,新华社发表记者署名文章:《“庆安枪击案”真相非要靠“倒逼”?》
新华社文章称:“对死者身份诉求的追问、副县长的廉政问题,这些看似与枪击事件无关的事,都指向更多的真相。仅靠有限的信息公开和警方人员讲述,显然无法平息公众的疑问,更无法缓解人们对开枪的疑惧。既然事发在众目睽睽之下,现场也有监控录像,不妨公开完整的视频,邀请更权威中立的部门参与调查,以此赢获公信力。认真负责的调查,及时主动的公开,是对突发事件最好的应对。掌握了更多传播主动权的公众,需要更多真相,而且真的不能总靠‘倒逼’。”
庆安枪击案发生后,有媒体报道:警方介绍,徐纯合当时将母亲推向民警,甚至抓起女儿掷向民警并上来夺枪,孩子重重摔在地上,警方对此进行制止并开枪。可惜,现在某些媒体的公信力太弱了,公众非但不相信媒体的报道,反而开始通过“人肉”副县长学历造假、妻子吃空饷等事实,从外围“曲线”逼出全部事实真相。据新华社记者报道,网上流传的一段不完整的现场视频显示,徐纯合面对持械的民警,似乎在躲闪。然而片段无法呈现事态原貌,也不是引发民警开枪射击的关键一刻,但已令人对警方介绍的情况产生了疑问。
魔鬼藏在细节中。警方百密一疏,尽管已经把全部现场视频掌控在自己手中,也选择性地让徐纯合亲属和个别媒体看了部分视频,但没有料到现场还会有公众也拍了视频,并且也放在网上传播。这种大众传播方式,也就是互联网传播方式,已经无数次地在“倒逼”真相上起到了关键性作用。所谓“手大捂不过天来”,过去一个地方发生类似事情,当地某一方面可以一手遮天。今天真的办不到了,分分钟就让精心编织的“真相”露出了马脚。
真相永远不会自己跑出来。正因为如此,才需要以追寻真相为职业的记者去为公众挖掘真相。读者看新闻报道,读报、听广播、看电视、上网站,都是为了了解真相。倘若是为了听某些人编故事,他们会选择文学作品,会去剧场、电影院。有些媒体或记者始终不懂得这么简单的道理,不在报道真相上用力气。结果,公众就要采取“倒逼”方式自己还原真相。
掩盖真相其实是一种非常愚蠢的做法。如实披露真相,公众与当事者之间可以维护信任关系。接下来,无非就是一个处置是否得当,如何吸取教训,进一步改进工作问题。一旦遮盖真相,公众与当事者失去信任关系,今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呢?公众不信任你了,你说你要为公众服务,不是笑话吗?比如,徐纯合在车站被击毙,如果真相如警方所说,那么,公众今后见到警方配枪、掏枪,不担心自己发生意外。倘若不是那么回事,公众对持枪民警的信任将大打折扣。公众之所以非要“倒逼”庆安枪击案真相,原因正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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