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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一直不是太懂诗,只是偶然的机会见到了那个与我书中读到的略略不一样的北岛。最近突然想起,就写了本人一点点的记忆。
其实我在大学时,朦胧诗已经不是很多学生掌上的读物,枕边的收藏了。那时候,较之于北岛,倒是另一位朦胧诗歌的代表人物顾城更为人所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却要用它去寻找光明",这一句被蒋硕健在狮城国际大专辩论会上引用的顾城名句广为人知。而后,又有顾城在大洋洲激流岛上执斧杀妻,并自杀的传闻,以及其后的种种传菲,人人都知道有个写朦胧诗的顾城。那个照片上一直带着个怪异的帽子,脸色看上去很是苍白的顾城就是我对朦胧诗的印象了。由顾城而对北岛有所耳闻。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早期北岛诗歌中,总有这么些让你心中有些澎湃,尖锐而又无畏的句子。
北岛的作品,我也就这么浅尝了几许。直到若干年后,2005年的一个秋天,北岛的名字再次进入我的视线。学校的Email里居然有则消息说北岛要在Auburn Univ.的文学系作一个诵诗会。真是没有想到,居然是在北美南方这个个小镇上见到北岛!
那天,我早早就去了。那个房间很小,只能容下30-40人左右,结果很早就坐满人了,不得不增加了很多的座位。有少许如我般的中国留学生或是老师,更多的是美国的学生。北岛很准时。提着个黑色的提包,略略低着头,走了进来。安静,居然是北岛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清瘦的中年人,声音很低沉。主要朗诵了一些他最近的诗歌,大部分是中文作品,旁边的教授在读他的英译版 。也读了几篇他写的短篇小散文,很少量的英文作品。时隔2年多,很多我都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有首写给他5岁女儿生日的诗:
画---给田田五岁生日
穿无袖连衣裙的早晨到来
大地四处滚动着苹果
我的女儿在画画
五岁的天空是多么辽阔
你的名字是两扇窗户
一扇开向没有指针的太阳
一扇开向你的父亲
他变成了逃亡的刺
带上几个费解的字
一只最红的苹果
离开了你的画
五岁的天空是多麽辽阔
他在每首中间都有小段的介绍,说,这是写给他女儿的,女儿的名字叫田田,就像2扇窗户。写诗的时候女儿还在北京,他仍在继续着多年的海外流亡生涯。
还有一个记忆是说他父亲的。北岛自流亡后,一直不被允许回到自己的祖国。而在他父亲病危时,他希望能回到北京看望自己的父亲,多方努力后,还是被挡在了北京机场的关外。(后来听说,北岛在06年后已经被允许返回祖国了。) 他说得还是那么平稳,沉静;声音还是那样低沉。可我想谁都能体会那些未曾言明的心中的遗憾。
我很欣赏北岛,他的很多诗歌,我可能今日还是不能领会,欣赏。我很欣赏他那年轻时的锐气、感慨,敢于为了理想向整个世界挑战的宣白;但我要说,我更喜欢当时我眼前的那位诗人,那位岁月经历洗去锋芒的诗人,那位沉着淡定,低声吟唱的诗人,那位田田的爸爸,那位流亡在外念归的儿子。
[ 本帖最后由 emases 于 2008-3-12 15:4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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