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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小姐跪在老爷腿前哭道：“爷爷，您不能杀他，我敢保证他不会杀您，他是个一身正气，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决不是阴险狡诈的杀手。您是在路上遭人暗杀，造成一种杯弓蛇影的心理，使得您疑心太重。您冤枉了我大哥呀！”说完她又大哭大喊。 老爷对着两名女佣喝道：“将她关进房里去。” 两名女佣虽对老爷冤枉罗轩宇心中不满，但她们既不敢怒更不敢言，只得听从老爷吩咐将林小姐拽进房间，关上房门。 晚饭时，老奶奶带一名丫环给小姐端来饭菜。“奶奶我不想吃，把这饭菜端去给大哥吃好吗？”林小姐说道。 “你吃吧，你大哥我会差人送过去，不会让他饿肚子的。”奶奶劝道。 “他手被捆着怎么吃呀？让我去喂吧！”林小姐心系着大哥，她关心地说道。 “那不行，你先把饭吃完，我去求你爷爷给你大哥手上松绑让他能吃饭。”林小姐满意地说道：“谢谢奶奶！” 一天没吃东西的罗轩宇双手被暂时松绑，他饱饱地吃完一顿晚饭后对奶奶说了声“谢谢！”双手又被老爷的侍卫捆绑起来。 夜深，林府灯息人睡。像镰刀般的弯月，时儿在云层间露面，时儿又躲进云层之中，他似乎想窥视大地夜景，又不忍目睹夜色中的京城惨象。风儿带着血腥味和物体被燃烧散发出的焦臭味，在京城的夜空中飘荡。不远处传来的枪炮声与炸弹爆炸时，闪出的光焰在这黑夜里，让人感到恐惧。 林小姐悄悄打开窗牖跳到窗外，蹑手蹑脚地来到柴房，她轻推柴房门，走到被梱着手脚躺在地上的罗轩宇面前，眼含泪水，朱唇蠕动，低声说道：“大哥，您受委屈了，受冤枉了，真想不到爷爷疑心会如此之重，竟怀疑您是刺客。”说完泪珠一颗一颗地掉在罗轩宇脸上。她接着又道：“大哥，我解开您的绳索，我们一道离开京城好吗？我这里有些金银珠宝够我们生活一段时间。” 罗轩宇摇摇头说道：“我不走，如果我逃走了，就真得背上了想刺杀你爷爷，事情败露后又畏罪逃跑的黑锅。” “可您想过没有，到了明天爷爷会砍您的头。”林小姐焦急地说道。 “我做人的原则是光眀磊落，坦坦荡荡，决不因贪生而毁坏自己的清白名誉。有句诗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死虽不能留芳青史，但也不能因为怕死而背上刺客的黑锅。人迟早有一死，不足为惧。”罗轩宇侃侃而道。 林小姐听完大哥掷地有声的话语，沉默了片刻后悲戚伤感地说道：“大哥，您的为人令小妹敬佩，如果明天爷爷真得杀了您，那我也不活了。 我要兑现与您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随后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但愿爷爷明天醒来，疑心消除，改变主意，放弃杀您的念头。” “小妹，你不要为我去死。你还只十五六岁，像含包待放的花朵，有着美丽幸福的未来，大哥即使在九泉之下，也会祝你幸福快乐！”说完罗轩宇沉默了短暂时间又道：“小妹，大哥有件事要你去办，不知你能否答应？” “大哥，您不用求小妹，尽管吩咐就是了，只要是您的吩咐小妹一定去办，决不违背。”林小姐爽快地答道。 “你真得不反悔？”罗轩宇笑了笑问道。 “决不反悔，有句话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改为‘小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哥您尽管吩咐吧！” 罗轩宇收起笑容，严肃地继续问道：“小妹，千真万确不反悔？” 林小姐见大哥特别严肃地问自己，想了想说道：“大哥，除非让我去杀爷爷，其他任何事我都去办。” “不是，不是，杀你爷爷我从未想过。”罗轩宇连连摇头说道。 “除去这件事，其他事大哥您尽管吩咐吧！”林小姐放心地答道。 “好，我请你把这人放了。”罗轩宇朝被吊在那屋梁下的人呶了呶嘴。 林小姐惊的“啊”了一下，接着说：“您要我把这歹徒放了，他可是想糟蹋我的人。大哥，这是为什么？”林小姐有些想不通，她讶异地问道。 “小妹，我知道你会反对，所以我反复叮问你，现在可不能反悔哟。”罗轩宇笑着说道。 “好，大哥不管对与错我今夜全听您的，但您要给我个解释，让我信服您。”说完她去将那人放了下来，并解开捆绑在那人身上的绳索。随后语气生硬地凶道：“滚，不是我大哥说放你，我定会杀了你这歹徒。” 歹徒走到罗轩宇身旁，跪下将头朝地磕了三下，说道：“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我叫龚虎，他日如能相见，定孝犬马之劳。请恩公告知高姓大名，小人将终身铭记。” “算了吧，我是个将死之人，姓名就不用告知。希望你出去后改过自新，再也不要做为非作歹之事，应该多为国家效力！”罗轩宇教育他道。 “小人定当改过自新，从此以后再也不干伤天害理之事，再也不胡作非为，还是请恩公告知高姓大名。”龚虎在罗轩宇面前表示了改邪归正的决心。 “告诉你，我大哥姓罗名轩宇，他人就像他名字一样气宇轩昂，磊落光明。”林小姐替大哥答道并赞美了大哥一番。 “谢谢小姐的不杀之恩。”龚虎又朝林小姐嗑了三个响头。 随后，林小姐将龚虎轻手轻脚地带到后院的小门口，打开小门将他放了出去。关上小门后，林小姐走到罗轩宇身旁。“大哥，我帮您解开绳索活动一下筋骨好吗？”林小姐关心地说道。 罗轩宇摇了摇头说道：“小妹，不用松绑。我现在来向你解释放那人的理由：第一：他是企图糟蹋你，但没得逞，因而罪不至死。第二：我当时处于气愤将他捆绑，想吊他一晚惩罚一下，第二天对他进行教育，只要他愿改邪归正就释放他，谁知你爷爷回来后，要将他与我明天一道砍头，这无异于我间接地杀了他。如果我当初不绑他，将他放了，也就没有后面你爷爷要杀他之事。因此，我不想让他因我而丢命。第三：他只有十八九岁，父毌养育他不容易，刚刚抚养**就被杀头，那对他父母是巨大打击和伤害。” “大哥，您外表刚强、坚毅，但您的内心充满着仁慈仁爱。您在我心中太伟岸太高大了。”说完，又道：“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像您这样外表美，内心也美的男人。我爷爷，我爸爸，我亲哥都不具备您这种品质。他们惟利是图，见利忘义，在官场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敢说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人，如果路过一家不沾亲带故并遭十多名歹徒打劫的民宅，决不会挺身而出，阻止歹徒的暴行，却惟恐祸及自身，避而远之。” “小妹，别这样说，他们身在官场，有做官的难处。我们老百姓无官一身轻，所以无惧无畏。” “您还帮他们说话，就拿我爷爷来说，他在路上遭刺客袭击，就怀疑您也是刺客，这不仅仅是自私，还专断蛮横，蛮不讲理，竟然还要枉杀无辜。”林小姐气愤地说道。 “你爷爷是蛮不讲理，也许他官做大了，惟我独尊，说一不二。他要杀我，这是典行的视他人的生命为蝼蚁，极不尊重人的生命的行为。用一句诗来表迖我此时的心情‘民生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罗轩宇也忧愤地说道。 “大哥，您也读过张可久的这首怀古元曲。”林小姐问道。 “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民生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罗轩宇竟把全诗背了出来。 “大哥，看来您很喜欢这首元曲，我也喜欢。这是作者借古表达对苦难百姓的一种同情心。”林小姐评论道。 罗轩宇点点头表示认同小妹的观点，问道：“小妹，你除了张可久的元曲，还喜欢什么诗？” 林小姐想了想说道：“我曾喜欢唐代的边塞诗，那种不畏艰苦，献身卫囯的壮烈豪情，常常激起我要学花木兰从军。现在嘛，我想多读些爱情诗，无任是唐诗、宋词、元曲，只要是涉及爱情我皆读。我原来最不喜欢纳兰德性的爱情诗词，现在我也想读。” “为什么现在思想发生了变化？”罗轩宇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心中已爱上了一人。”林小姐答道。 在朦胧的月光下，罗轩宇仍能见到林小姐一谈及爱情，脸上就洋溢着幸福喜悦的色彩。他说道：“所以想从爱情诗里寻找一种内心的共同感与诗意。可古往今来我觉得很多爱情诗充满着优伤，用一个字来概括就是‘愁’字。” “无妨，我只是想从爱情诗中感受诗人对爱的认识以及他们的内心世界。” 正当，罗轩宇与林小姐聊得兴头上。忽然，罗轩宇听到屋顶上传来非常轻微的脚步声，他低声对着林小姐的耳朵说：“别出声，屋顶有人。” 林小姐听后立刻闭住嘴巴，她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屋上有脚步声，只有角落里的蟋蟀与不知名的昆虫在鸣叫。她凑到罗轩宇耳朵旁小声说：“大哥，我怎么没听见。” “别出声，他不是盗贼就可能是刺客，正扒在屋梁上。你轻轻帮我解开手上的绳索，我要擒住这家伙。”罗轩宇轻声道。他双目紧紧注视着漆黑的屋檐，等待着林小姐解开绳索。 几分钟后，罗轩宇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他从柴房的窗口望去，只见那人双脚倒勾着屋的横梁，头朝下手握着利剑在拨窗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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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24 12:3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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