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那些亊
光阴荏苒,四季轮回。我穿梭在那如梦如烟百转千囬的记忆里,就象穿梭在县城那古老的烟雨濛胧的坡头麻石街上,穿梭在略显残破的北门巷中,寻找那残存的古迹、古韵。
记忆斑驳、模糊;记忆残缺、破碎。我不想让那青春岁月的点点滴滴,完全消逝在我的记忆里。于是我将寻找,拾取那些年久泛黄的片片往事,用情感、用文字,用笔韵将它装帧成一幅雅致的水墨画卷,去展现那些年的那些亊。
一一题记
之 一、 学生时代
学生时代本是充满幻想,无忧无虑的时代。但在那特殊的“文革”年代,学生所面对的却是“斗争、批判。”回忆我的学生时代,有许多亊可以忘却,但有两件亊我不能忘却,也叫我无法忘却。
一、当我还在读初中时,学校已按照最高统治者的“五·七” 指示,办了个“五·七”农场开始是半天学习半天劳动,后又改为学生每周必须安排一天到农场劳动。
这年初夏,炎热的天气似乎提前到来,太阳象个火球挂在那蓝蓝的天空把它特有的热能投向大地。大地的万物在忍受着它的炽烤;大地的人们在躲避着它的炽热。酷热的天气,狂热的政治把那个年代的人们搅的个个浮燥失去理智,除了天天髙呼着万岁就是斗争和批判。
这天我在菜地劳动时不小心把右腿崴伤了,我们班级的菜地靠近学校的养猪场,于是我坐在猪场旁的石头上轻轻地揉着残疾的右腿。这时,一位在猪场养猪被定性为“阶级敌人” 正在接受审查的朱老师,拿着一瓶酒来到我身边用酒凃在我右腿上帮我推拿,并问我腿是怎么残疾的。我说四岁患小儿麻痺症造成的。他推了十多分鈡后我的腿感到舒服多了,推完后我望着慈善的朱老师深情地说:“朱老师谢谢您”。 他摆摆手淡淡地说不要这样讲。同学们都是直呼他的名字,说他被清除出教师队伍,不是老师了。具体原因我们学生不清楚,只知是政治问题。但我对他却深怀同情,因为在那个年代充满爱心的老师不可多得,特别是身处逆境时还这么富有爱心。
没多久班主任老师把我叫到一旁说我出身不好,不好好造思想,还跟阶级敌人搞在起不划清界线。那时我最反感说我成份不好出身不好。于是我顶撞道:“我出身怎了,我父母亲从小在外读书然后参加革命工作,他们又没剥削人,如果说剥削那是我爷爷和外公的亊,怎么扯到我头上来。我腿崴伤了你不给我推,他帮我推却说我不好好改造思想,不划清界线······”这件事尽管我据理力争但最后还是逼我写了份检査才告结束。这也给我的心灵带来巨大的伤害。在那个年代因为父亲家里是富农成份,母亲家里是地主成份我这个地富子女是倍受歧视,倍受欺辱的。
二、 一九七三年邓 小 平第二次上台,对教育界的教学质量抓了一下。学校举办了一次各年级的数、理、化竞赛。那时我读高一,参加了高一年级的数、理、化竞赛。
那是一个仲夏的季节,快要放暑假了。一天班主任老师上完课后,同学们都涌出教室,我独自一人坐在坐位上,老师不带任何表情地走到我桌前,把一个卷成筒状的纸递给我并说这是你这次数、理、化竞赛的成绩。我打开一看原来是我获得了这次髙一年级数、理、化竞赛第一名。心中一阵喜悦同时也感到纳闷,心想老师为何不在上课时宣布一下,然后当众发给我,而是这样悄悄地拿给我,别说全年级就是班上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我获得这次竞赛第一名。纳闷之余我明白了,因为家庭成份不好,所以象我这样的地富成份的子女荣誉和表扬是那么的遥远,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我的心一阵酸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在这世界上我只有遭受歧视和批评,没有获得荣誉和表扬的资格。我的心又一次被伤害了。
在那“老子英雄儿子好汉,老子反动儿子混蛋。”“血统论” 盛行的年代。那些所谓根正苗红的干部子女在班上也享受着父母的荣耀,做干部、入团等,倍受老师青睐。而我们这些出身不好的“混蛋,” 老师连正眼也不看一下,及使你成绩较好他也不屑一顾。
二零一三年十月二十八日夜写